衙前农民运动纪念馆：敢为人先凛然无畏 “穷人总有一天会出山”

衙前，濒临钱塘江海湾，素有“吴越通衢”之誉，作为运河重镇，衙前也是一个鱼米之乡，河中舟船轴舻千里，岸上田垅阡陌纵横，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安居乐业。

在这片土地上，曾熊熊燃起过一支红色火种，它照亮了千万农户的心房，它揭开了农民斗争的新篇章。在萧山区衙前镇凤凰山南麓，坐落着一座红色建筑——衙前农民运动纪念馆。

历史记忆

广大劳动者团结起来反抗地主阶级 减租抗租 争回被夺的权利

20世纪初，衙前深受坍江之苦，旱涝和虫害等自然灾害连年频发。不仅如此，衙前人民还深受苛捐杂税众多。民国期间，萧山的土地制度极不合理，人口仅占2.5%的地主拥有全县近17%的土地，而人口超50%的贫雇农，只占23%左右的土地。广大无地、少地的农民只得租种地主的田地，地租花样繁多，农民负担沉重，许多农民流离失所，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1919年后，马克思主义如潮水般席卷全国。一批早期共产主义知识分子来到衙前，开始实施“中国农民运动”的革命实践。沈定一、刘大白、宣中华等人的出现就像明灯一样，照亮了衙前人民的前进方向。

据记载，沈定一经常身穿普通农民衣服，头戴毡帽，口操当地方言，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深入农民，进行演讲，启发农民觉悟，鼓舞农民信心，号召农民组织团体起来反抗地主阶级。1921年8月19日，沈定一发表《谁是你底朋友》的讲演，指出：攒积金钱的资本家是你们的敌人，专卖力气的劳动者是你们的朋友;世界不是金钱的世界，是劳动者的世界;劳动者要结合起来，争回被夺的权利。这样的演说，农民听了都说“如见天日”。

在他们的带领下，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第一所农民学校——衙前农村小学校正式成立。全国第一个有纲领、有章程的农运组织——衙前农民协会应运而生。周边村县纷纷效仿，80多个村建立了同性质的组织，10余万贫苦农民加入，涌现出李成虎、陈晋生、单夏兰等一大批农民积极分子。陈晋生曾孙陈浩善在回忆录中说：“饭吃不饱，我太爷爷那个时候就说老百姓要团结起来，跟地主作斗争。”

在农民协会的领导下，各地农民开展了减租抗租斗争。农民协会作出了“三折还租”(按原租额三折交租)、改大斗为公斗(用每斗15市斤的公斗量租)、反对交预租等规定。这些减租的规定减轻了农民负担，得到农民群众的广泛拥护，也取得了极大成效。

可惜好景不长，1921年12月18日，浙江省长下令严行惩治农会，至12月底，衙前农民运动在官府的武力镇压下宣告失败。

敢为人先 凛然无畏

“穷人总有一天会出山”

1921年12月27日下午，正在田里上麦泥的农民领袖李成虎被诱骗回家，几个萧山县密警跟他说：“庄知事请你去一趟。”李成虎明白反动当局下了最后的毒手，便轻蔑地说：“去便去，有什么?”随手把铁耙一放，鞋袜一穿，围身一系，毡帽一戴，烟管一提，昂首挺胸出了门。

萧山县知事庄纶仪亲自审讯，铐着手铐的李成虎站在大堂上慷慨回答：“我是衙前农民协会的议事员，我是主张组织农民协会的，我是还三折租的提议者，怎么?”

庄纶仪气急败坏地拍着惊堂木连声大吼：“好，好!好一个农民协会的议事员，我赏你两副脚镣……还要你的性命!”

李成虎大声喊着：“要杀就杀，不用啰唆，穷人总有一天会出山的……”

李成虎当即被钉上脚镣，投入牢狱，在敌人严刑审讯和残酷折磨下，他始终凛然无畏。

1922年1月24日，李成虎躺倒在冰冷刺骨的牢地上，挣扎着张开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来探望的儿子，断断续续地说：“其余没有人了么?”当天下午2时，他被凌虐致死，终年68岁。

星星之火 可以燎原

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李成虎作为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会有如此高的“觉悟”，以他为代表的那批人无疑称得上是那个时代的前行者，他们敢为人先，永不满足;他们不畏远途，永远向前。

李成虎最后留在世间的那一句：“其余没有人了么?”足见他内心的渴望与坚持，我想答案当然是有。据1926年8月统计，在广东、山东、福建等14省中已成立了46个县农会，328个区农会，5340个乡农会，有组织的农民有1000万人。

衙前农民运动如星火燎原般拉开了中国现代农民革命斗争的序幕，它唤醒了农民同胞们的奋勇抗争精神，充分显示了广大农民身上潜在的巨大力量。正是这种精神指引着中国社会被压迫的底层群众不断刷新着历史的篇章。时至今日，仍旧有着跨时代的启示意义。(商报记者 张倩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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