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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吞》③|原生家庭,不该是你的宿命 全球焦点

2023-05-22 11:09:19来源:十点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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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继续阅读《生吞》。昨天我们读到尸检报告出来,验证了那只是抛尸现场并不是案发现场,至于死亡的具体时间,还需进一步检测。

黄姝死前发生了什么?凶手又是谁?让我们开始今天的阅读吧。


【资料图】

拒人千里

自我搬家后,跟秦理平日虽在一个校园,却分属两个世界,只有周末五人组活动时才能相见。

直到初一下学期,班主任崔老师要介绍位新同学入班。不想竟是秦理,他因耳水不平衡经常头疼,多次大考缺考没有成绩,最终被少儿班淘汰,又回到我们这儿。

班里大多数人,都像看稀有动物那样看秦理,他天资聪慧但性情冷漠,正符合他们原本对堕落天才的想象。

而秦理也极为配合,拒人于千里,甚至连老师的面子都不给。他从不写语文作业,使他成为崔老师的眼中钉,崔老师也没法找秦理的家长,因为他没有家长。

秦理的父母在他年幼就已离婚,他从小跟着爷爷过,后来他爸犯事被枪毙了,他爷爷中风卧床,现在只有个性情比他更古怪的哥哥,曾来过办公室一次,面对崔老师列出秦理的种种罪状,一言不发。

从那以后,崔老师彻底放弃秦理,并在他自己的要求下,把秦理调到了教室最后的角落,自成一排。

2002年10月5日,早上冯雪娇给我打过个电话,说当天轮到她护校了,但她肚子疼,不想去,问我能不能替她去。但我正巧有事就拒绝了。

冯雪娇只有去找秦理,刚好秦理这次也护校,不过他的岗舒服,是在宿舍楼门卫室,而冯雪娇在锅炉房,她受不了那高温就跟秦理换了岗。

没想到由于锅炉房新来的工人违规操作,加上设备年久失修,引起一场意外爆炸,造成秦理双侧耳膜穿孔,右耳听力完全丧失,左耳尚有残存的微弱听力。

此后两天。我、冯雪娇、高磊,都试图去医院看秦理,却被他哥秦天给拦在了门外,他什么都不说,就是使劲把我们往外推。

他看冯雪娇的眼神里,有股无处宣泄的恨。唯独一人例外,就是黄姝。黄姝在秦理出事当晚,就去医院陪了一整夜的床。

我们只有问黄姝,黄姝说,秦理的情况很不好,肋骨折了两根还能养回来,但以后恐怕都听不见了。

冯雪娇听后,哭得几乎站不住,靠进我怀里,嘴里叫着都是自己的错,我想要说安慰的话,可又有什么理由能站得住脚呢?

我只有拍着她的肩膀,直到她哭得没了力气,像是睡着了。然而,对冯雪娇来说无可挽回的事故,轮到我跟高磊这里时,才只是开始。

之前高磊借同学黄碟在我宿舍看,刚好老师来巡逻,虽然那同学跳窗跑了,老师没抓到人但收了盘,尽管当时我和秦理都不在宿舍,但老师就认定是秦理的,再加上这次秦理出了事,学校逼我作证是秦理的,不然就算是我的,得开除。

但只要我愿意作证,盘是秦理的,那我上次作文比赛一等奖可直接转成二十分,加到下学期的大考成绩里,这样我升高中部就能托底了!老师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回家后我给高磊打电话。高磊说:“我知道你肯定觉得我是胆小鬼,但我们都没办法。学校早晚要开除秦理,谁心里都清楚,你只是个借口,不然你就是替罪羊。”

我说:“对,替你的罪。”高磊说:“对,我是不敢,王頔,你也没能力承担后果。现在就是要你选,保秦理还是保我,但秦理现在已经那样了,算我求你还不行吗?”

那大概是我灵魂里打过的第一场硬仗。黑方完胜,白方毫无还手之力。卑鄙战胜了高尚,我输了。

当我趴在德育处办公室的办公桌上写那封捏造的证明书时,大脑像被人抽空了。但我没想到学校真正的目的,是让我证明秦理早在出事前几天就被校方开除,只是赶上假期没来得及公布。

因此秦理在出事时理论上已不是育英的学生,误入校园护校算意外,私自串岗也是违规行为,校方也就不用对他过多赔偿。

秦天一度状告学校,最后也只是多收到两万块精神损失费,给弟弟治病都不够。我始终忘不了,黄姝在得知真相后,看我的那种眼神。

无人认领

黄姝的尸体被发现后的第四天,警方仍未接到任何失踪人口的举报信息。一个生命,无人认领。

冯国金带着专案组几个人再次研究了施圆提交的法医鉴定报告,死者身份,唯有冯国金心里清楚。最直接的确认办法,是拿照片给女儿冯雪娇看,但他不想。

虽然冯雪娇早晚会知道,但他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不能再耽误了,冯国金只告诉了小邓,女孩可能叫黄姝,十七岁左右,直接照这个查。

小邓立刻调了户口登记信息,黄姝的户口落在他舅舅汪海涛家,跟她的舅舅和舅妈,还有姥姥一起住在铁西区的一栋回迁楼里。

法医组传真来最新尸检分析报告,死亡时间确定为尸体被发现的七十六小时前,误差不超过一小时,就是2月12日的下午四点至六点间,死因是被扼颈窒息。

冯国金放下报告,说:“我的第一反应,三点:第一,被凶手正面掐住脖子,被害人一定会反抗,但现在并没发现痕迹,很可能在被掐死前已经晕过去了,迷奸的可能大过强奸,熟人作案嫌疑最大。

第二,如果犯罪现场不在鬼楼附近,那凶手极有可能是借助私用交通工具把尸体运到那的。鬼楼四周几个路口一周内的监控全调出来,筛查所有在附近停靠过的可疑车辆。

第三,伤口上的猪血,和腹部的疤痕图案,到底是怎么来的得弄明白。”

第二天一大早,冯国金把专案组的人分成三组,第一组再回次33号楼,数人头排查。第二组,走访周边,调监控,排查可疑车辆。第三组,就冯国金跟小邓俩人,去黄姝的家里跟学校,查熟人及可疑关系。

黄姝的家庭背景,小邓很快弄得一清二楚。黄姝父母在她六岁时就离婚了,父亲黄博远离婚后就跟情人去了南方,最近的租房登记地址在深圳,冯队特意托深圳那边一个叫小吴的警察去查过,没找到人。

母亲汪茹没有再婚,直到1999年被群不法分子拐跑了,踪迹全无,是死是活不知道,听说跑之前精神就不稳定。

汪茹有个弟弟汪海涛,以前是电容器厂的工人,年轻时学过几年武术,下岗后在本市曾经最大一家迪厅“夜猫子”给老板看场,外号汪癞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年轻时没少进局子。

后来“夜猫子”黄了,汪海涛就东挠西刨地混日子,一件正经事没干。汪海涛跟老婆没孩子,带着老妈一起过,姐姐汪茹消失后,就把外甥女黄姝接到自己家一起生活。

到汪海涛家问他黄姝呢?汪海涛说,黄姝犯什么事了?这孩子都快一礼拜没回家了,不知在哪野呢。

小邓说:“孩子一直不回家,你连找都不找?”汪海涛说:“黄姝平时都在艺校住校,半月回不了一次家,有时放假还去同学家过夜,去哪也不告诉我。那孩子打小主意就正,她妈都管不了,我能管?警察同志,黄姝到底干什么事了?”

当小邓摊出一沓犯罪现场的照片时,冯国金拦了一下,只让他抽出那张面部特写给汪海涛夫妻俩看。

乌烟瘴气

汪海涛半晌没说话,烟灰烧到了手,猛然一抖,落在黄姝双目紧闭的脸颊上散开,他又赶忙用手抹净,像是在点头,又像在抽癫痫,嗯了声说:“是,我亲外甥女。”

他老婆先是眼神发直,随后捂住嘴开始哭。汪海涛问:“孩子是不是让人糟蹋了?”冯国金点头,安慰两句:“先冷静下,警方已在全力集中侦破,需要你们配合。”

汪海涛使劲用手背擦着眼睛说:“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你们一定要抓到那小子,我要亲手弄死他。”

据汪海涛回忆,黄姝上次回家,就是过年,大年三十直住到初五,之后就又回学校了。

小邓记下黄姝的手机号,冯国金又问了夫妻两人半个小时,黄姝身边都有什么朋友,跟谁走得最近?搞半天这孩子每天在外干什么,夫妻俩一概不知。

汪海涛想半天就想起一个,说有个男孩。好像是个哑巴,他见过一次,问过黄姝,说俩人是小学同学。那男孩一看面相就挺隔路的,不会笑,会不会是他?

冯国金问:“知道名字和联系方式吗?”汪海涛说:“不知道,黄姝回家从来什么都不说。”

临走前,冯国金要求在家看一下。房子不小,三居室,客厅和主卧乱得跟猪窝一样,厨房搭一眼就知道很少用。

主卧夫妻俩住,最里面的小屋,黄姝跟她姥睡一张床。老太太像睡着了,冯国金轻声转了圈,屋里属于黄姝的东西很少,就衣柜里几件衣服。

姑娘这么大了,明明还有间屋子,为什么不让孩子单独睡?冯国金再打开中间屋子的门,噢,弄成麻将房了,乌烟瘴气,满地烟灰。

结语

今天,我们读到进一步尸检报告出来,知道了黄姝的死亡时间及致命原因,了解了她平时的生活环境。

但家里人也快一礼拜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去她学校会找到什么线索么?让我们期待明天的阅读吧。

图片源于《胆小鬼》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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